第23章 就这么若无其事的送了出去 他永远都不……
兰斯被气走了。
塞维尔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些雄虫, 多数都坦荡荡的跟他对视了，甚至还挺客气的点了点头。
只有一个，阿德里安, 眼神闪躲。
对啊，睚眦必报这事儿上, 他也挺雄虫的。
况且昨天阿萨亚回来那么脆弱，自己的雌君自己心疼。
塞维尔端着果汁坐到了阿德里安身边。
“你干嘛？”阿德里安小声问，语气凶巴巴的还有点慌, “你自己没位置吗？”
“我就跟你熟。”塞维尔喝了口果汁, 坦然极了。
“那你应该去社交。”阿德里安挺直了腰背, 装模作样端起红酒杯, “多大的虫了，果汁？”
“二十五岁。你哥哥管我管得挺严, 这是他特意吩咐的, 连果汁我都是第一次喝呢。”
“……那你还挺惨的。等一下——”阿德里安差点把自己呛死，“才二十五岁？”
塞维尔在心里对阿萨亚说了声对不起：我在你弟弟面前装小白花了, 害你风评被害。
“唉……一会儿应该是捕猎了吧？”
阿德里安点了点头，“等这一组下去，接下来就是捕猎, 大概两个小时回来。……他真的连果汁都不让你喝？”
塞维尔想了想，把各种事实组合并且掐头去尾的说了一下，“平常只给我送牛奶，晚上十点必须上床, 还给我吃促进发育的果子, 第一次我就在医院住了十天，还有——”
“这个不用告诉我！”阿德里安声音都尖利了，然后又是一句吐槽, “阿萨亚是挺喜欢管虫，但是我没想到……”
“是你鼓动兰斯去找我麻烦的吧？”
对的，前头铺垫那么多，其实就是想问这一句。
阿德里安还沉浸在自己雌虫哥哥的八卦中。
再对比他平时在家的表现，他多年单身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不喜欢雄虫，或者没遇到合适的这种一听就是敷衍的理由，而是因为控制欲太强。
他是一点没察觉塞维尔背后的意图，所以听到这个问题，他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那个傻子，雌侍都有三个了，还敢求我哥哥当雌君，他也配？”
话说到这儿，阿德里安也反应过来了。
他一脸戒备看着塞维尔，“你想干嘛？”
塞维尔拍了拍阿德里安的背，“你怕什么，我跟你坐在一起，阿萨亚只会认为咱们两个挺好的，我不说，你难道要去阿萨亚面前自爆，或者那个兰斯还能去找阿萨亚告状？”
阿德里安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手一伸招了侍者过来，“把他的东西搬过来，换一张大桌子。”
然后塞维尔发现阿德里安的换，其实就是侍者伸手在桌子下头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然后这桌子就变大了。
别的不说，阿德里安的确是个典型的雄虫。
很快，台上最后一组雌虫下去，在一段音乐之后，参加捕猎的二十名雌虫换了紧身的猎装上来。
黑灰配色的猎装穿在阿萨亚身上，他越发的迷人了。
众所周知，浅灰色有的时候挺显大的。
在塞维尔紧紧盯着阿萨亚的时候，阿萨亚也在找他，可看见塞维尔跟阿德里安坐在一起的时候，他眉头一皱，眼睛就瞪了过来。
当然不是瞪塞维尔。
趁着主持人讲述规则，阿萨亚走了过来。
他并不因为两虫坐在一起，就认为两虫关系好，他只会觉得——
“你又想做什么？”
塞维尔去拉他手，“是我自己坐过来的。”
阿萨亚并不知道自家雄虫弟弟眼神躲闪，是因为才听了塞维尔捏造的大八卦，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塞维尔，“我带你去打猎。”
塞维尔还没怎么，阿德里安先震惊地看向了阿萨亚，嘴张着说不出话来。
“你忘了，你成年的时候，雌父也带你去打猎了。”
震惊变成了惊恐，阿德里安慌张地看看阿萨亚，又看看塞维尔。
塞维尔都能猜到阿德里安在想什么。
我单身多年的雌虫哥哥有了私生子！
哪个雄虫这么大胆！
或者——
我单身多年的雌虫哥哥玩得真花！
我哥哥这么大胆！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是没拦住让阿萨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雌父说事儿了。
完蛋了！
好在鼓点挺大声，应该只有阿德里安一个虫听见……吧？
随着发令枪响，其余雌虫张开翅膀飞驰而出，塞维尔都没犹豫，迎着其他虫们或嫉妒或惊讶或者若有所思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紧紧抱住了阿萨亚。
黑色的骨翅再一次张开，塞维尔随着阿萨亚升上了天空。
塞维尔笑了起来，迎着呼呼的风声，他贴在阿萨亚耳边问他，“咱们这算不算私——逃跑？”
“你还不如说我带一个你是为了作弊呢。”
“我肯定不会拖后腿，我能用精神力帮你击晕猎物。”
阿萨亚不说话，只用笑来回应。
阿萨亚飞得很快，黑森林的景色像是画片一样，一帧一帧的在塞维尔面前跳过。
“咱们去哪儿？”塞维尔大声问。
“你还记不记得上回的蜜烤龙颈肉？”
当然记得了，就是他想摆在阿萨亚胸口，再淋上蜜吃体盛的那一道菜。
“咱们去猎幼龙。龙颈肉Q弹多汁，龙腹肉肥瘦相间又不会太油腻，龙腿结实紧致，龙牙也是不错的收藏品。”
阿萨亚飞了快半个小时，周围已经全都是高大的树木，一点虫族活动的痕迹都没有了。
“阿萨亚。”塞维尔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在安静的深林说话，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奇怪。
“别怕。”阿萨亚揉了揉塞维尔的头，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
“虽然狩猎不能借助外力，但我还是带了武器的，只不过要是用了武器，就会被取消成绩。”
说实话，阿萨亚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
但是看见他恨不得藏在心里的塞维尔并没有被珍重的对待，冲动也是应该的。
阿萨亚接受这样的自己。
不过到了寂静的森林里，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塞维尔，阿萨亚又开始找补了。
他不能让塞维尔误会——不，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龌龊的心理。
“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成年的时候，都应该由雌父带着出来狩猎的。”
是的，成年礼嘛，塞维尔也知道这是虫族的传统。
问题是谁家成年礼在狩猎巡礼上？这摆明了就是个找对象的时机嘛。
塞维尔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阿萨亚。”
阿萨亚强忍住拥他入怀的冲动，又去揉了揉他的头。
“你雌父比我早几年当兵，也是我的前辈，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你缺少的——你童年缺少的一切，我都会补给你。”
塞维尔一下扑进了阿萨亚的怀里，这样他就看不见自己不自然的表情了。
这编的也太不走心了，上回还说跟他雌父是一年的兵呢。
几天不见就成前辈了？
再过一阵子是不是就要成长辈了？
从这个角度想，阿萨亚的心态其实也在自己往健康了调整。
但是再换个角度，他给自己所有的衣服上都绣了属于他的花纹，还带自己来狩猎巡礼，明目张胆的用雌父当借口。
自欺欺虫的迹象已经很严重了啊。
阿萨亚把塞维尔拉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项链，“这是给你的成年礼礼物。”
原本尖利的骨翅尖端已经被磨得圆润，又上了一层浅金的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材质了。
塞维尔背过身去，撩起头发，等阿萨亚把项链带在他脖子上。
“这是什么？”
“是……我捕猎过最强大的猎物的骨头，还受伤了呢。”
阿萨亚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塞维尔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他钟爱的翅膀尖儿。
“我会好好保存的。”塞维尔郑重其事的拍了拍阿萨亚送他的项链。
“好了。”阿萨亚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塞维尔，“下面咱们该出发找幼龙了。”
塞维尔现在挺熟练了，他飞快跳进阿萨亚怀里，阿萨亚很快振翅高飞，两虫再一次上天。
“成年龙你应该见过的。深紫红色，在光线不好的地方会发黑，藏在黑森林里基本找不到。当然，没有虫会单独狩猎成年龙。”
阿萨亚一边飞，一边给他介绍，“幼龙就不一样了，幼龙是粉红色，相对成年龙，皮也很薄，只要轻轻一戳——”
“那个是不是！”
在蓝色到黑色的背景下，粉红色真的很容易分辨。
尤其幼龙的颜色，在粉红里也是属于比较艳的那一种，更偏向桃红。
“抱紧我！”阿萨亚加速俯冲下去，在靠近幼龙的时候，翅膀向前，尖端就像长枪一样，用力往前这么一刺。
塞维尔也是一样，虽然他躲在阿萨亚怀里，但一样用精神触手扭成尖锥状，也这么用力往前一刺。
幼龙似乎是呆滞了一秒，连预警声都没发出，躲都不带躲的，直接就被阿萨亚的翅膀扎了个对穿，然后晃了两下，就这么到下了。
“很好！”阿萨亚拿出绳索来，全自动把幼龙捆了起来，“快快快！别一会儿引来成年龙，咱们快点回去。”
塞维尔抱着阿萨亚，阿萨亚提着幼龙，速度虽然慢了一些，幼龙滴落的血液也吸引了不少捕食者，但还是挺顺利的飞回去了。
等到阿萨亚落地，掌声恨不得响了能有五分钟。
“很多年都不曾有虫捕猎过幼龙了！”
“不愧是战神阿萨亚！”
就连阿德里安也都凑了过来，眼神复杂，语气更复杂，他小声跟塞维尔表达了他的心酸，“我成年的时候，我雌父都没给我猎幼龙。”？塞维尔一脑门子的问号，你这想法是不是有问题？你是应该嫉妒这个的吗？你真信他想当我雌父？
但是……塞维尔骨子里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心态的，而且阿萨亚的宠溺，让他渐渐地有恃无恐。
反正是阿萨亚先起头的。
再说他又不是真的菜，他只是咸鱼。
塞维尔对范·斯廷的家徽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也小声问阿德里安，“你知道除了我，你哥哥跟哪个雄虫走得比较近吗？”
阿德里安明显误会了，他一脸为难又有点歉意，“二三十年前我还小，你也知道，雄虫没热潮之前基本没有性别意识的，我真不知道。”
这个塞维尔可不知道，他热潮之前就结婚了。
也是先想要阿萨亚，才自己主动激发出热潮的。
塞维尔点点头，“的确是为难你了。”这么会联想，怪不得都说雄虫敏感纤细，多心多思呢。
“我可以帮你打听！”阿德里安忽然兴奋起来，“瞒得这样死，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一算，范围小了不少呢。”
阿德里安从虫群中挤了出去，塞维尔继续在阿萨亚身边待着，回应着越来越多的问题。
“对，塞维尔，姓哈斯丁。”
“阿萨亚说他跟我雌父一起当兵，我雌父还照顾过他。”
“……是孤儿，多亏有阿萨亚照顾我。”
甚至才被他气走的兰斯也回来扭扭捏捏居高临下的道了个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孩子，是我失礼了。我不是想抢阿萨亚，我是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所以临走时阿萨亚那句“成年的时候，雌父带出去打猎”就算没被所有虫听见，但也被所有虫宣扬开了。
塞维尔回头看着阿萨亚，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现在所有虫都觉得你是我长辈了，你开心吗？
不过没关心，你未来的雄主会帮你善后的。
阿萨亚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但实际上，他的心已经裂了。
事到如今，他清醒而绝望的发现，他想当的是雌君，不是什么狗屁雌父！
第24章 我跟我的1314根精神触手都很爱你 ……
阿萨亚的心已经被嫉妒腐蚀得千疮百孔, 连流出的血液也变成了黑色。
特别是他看见几只年轻的雌虫笑盈盈的迎向塞维尔，还问他能不能在临睡前帮他们做个精神疏导。
阿萨亚后悔极了，至少他应该告诉塞维尔贵族的生活有多么的糜烂。
这可不是真的要做精神疏导的意思, 不像上回在他家里那样。
“不可以，阿萨亚要我晚上十点以前回去。”
塞维尔的回答像是给阿萨亚的血液里注射了最强力的治愈药剂, 他忽然又好了。
心脏上的破洞痊愈了，跳动也更加有力。
阿萨亚抬起头，骄傲的环视一圈, “塞维尔, 走了。”
塞维尔哦了一声, 上前拉住了阿萨亚的手, 两虫对视一笑，就这么手拉手的离开。
等两虫走了, 刚才安静下来的虫群又有了动静。
“好像……这个表现应该不是长辈吧？”有年长的雌虫狐疑地问。
“也许是听岔了？”
“哼, 就是拿我们消遣！”刚才眼疾手快冲过去道歉的兰斯只觉得自己是个小丑，气得脸都红了。
“什么消遣？他身上穿的什么你没看见？他俩笑成那样你没看见？”
“是角色扮演, 玩得还挺花。”又有雌虫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年轻的雄虫就是这点好，听话、热情还特别有活力。更别提那雄虫长得还特别好看，要我我也玩得花。”
“如果是阿萨亚倒也正常, 单就战神这个名号，就够无数的雄虫扑上去了。”
“你说他们——”
眼看自家兄弟的风评已经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走了，阿方索轻轻咳了咳，“猎物已经拿去处理了, 各位可以回去稍做休息, 宴会很快开始。”
塞维尔捏着阿萨亚的手，时不时也在掌心挠两下。
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的。
“阿萨亚。”塞维尔轻轻叫了一声。
“嗯？”这次有反应了。
“我们要走回去吗？”眼看已经走过了短驳车的位置, 塞维尔大概也能猜出来阿萨亚要么是上头了，要么是害羞导致的刻意伪装。
“不，咱们飞回去。”阿萨亚忽然抱住塞维尔，翅膀张开，两虫直接飞上天了。
看着后头目瞪口呆的虫们，塞维尔笑得特别开心，他又贴在了阿萨亚耳边。
“他们看起来好惊讶啊。”
“应该是在羡慕你。”后悔、喜悦，羞愧还有对自己的唾弃，导致阿萨亚陷入了不可避免的破罐子破摔。
“他们很久没有被雌父抱着飞飞了。”
震惊！我未来的雌君竟然这么会自欺欺虫。
塞维尔凑过去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咱们回去是不是该洗澡了？我昨天仔细看过整个流程了，据说要雄虫帮参加狩猎巡礼的雌虫清洗翅膀。说起来，你的翅膀看起来好干净，竟然一点血迹都没留下来。”
说到翅膀，阿萨亚的骄傲又上来了，“雌虫的翅膀是最干净的，什么都不会沾染。”
“怪不得，我看《范斯廷家族史》上写了，要雄虫帮雌虫舔翅膀的。要是脏兮兮的我可不愿意。”
阿萨亚一个踉跄，翅膀都乱了频率，家族史上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萨亚。”塞维尔的呼吸烫烫的，几乎要把阿萨亚的耳垂儿含在嘴里，他甜腻腻的撒娇，“我不想别的雄虫舔你的翅膀。”
“我——我没有被别的虫舔过翅膀。”阿萨亚艰难的回应，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是，我不用你给我舔翅膀。”
艳红滚烫的耳朵尖儿反应了阿萨亚真实的状态，所以对于他的嘴硬，塞维尔也不在意，他伸手去够阿萨亚的翅膀根儿，“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灰尘。
“啊！掉下去了！”
“不要乱摸。”阿萨亚并不严厉，甚至有些虚弱的警告着，还挺可爱。
雌虫的翅膀是战斗器官，尤其要在战斗中跟随主人的意志变化，做出许多高难度的动作。
为了适应这种要求，长久的进化下来，翅膀上的神经多到吓虫。
骨质的翅膀包裹住了所有神经，但是根部那一小段肉质的翅膀，就是雌虫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了。
塞维尔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长达七年的精神治疗课程里，把雌虫的生理心理病理研究的透透彻彻，其中就有种种用于辅助治疗的手段，刺激肉翅部位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不是所有雌虫都喜欢这一招的。
不过阿萨亚看起来接受程度良好。
塞维尔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对大翅膀，他可太喜欢了。
总有一天要舔个遍的。
等一下……
塞维尔又贴在了阿萨亚耳边，“你的翅膀尖儿怎么会少一块？”
这难道就是他不给自己看翅膀尖儿的缘故？
毕竟翅膀尖儿是雌虫身上最锋利的武器，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了，多数情况下已经不用雌虫再用自己的身体去战斗，但是——
三十多年前，翅膀残缺也是残障的种类之一。
“我……”阿萨亚选择了隐瞒，“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肯定是小时候家长没照顾好，在阿萨亚不知道的前提下，他的家虫们又被塞维尔记上了一笔。
塞维尔回忆着课本里关于翅膀修补的内容。
因为翅膀是富含神经的器官，不管是用高科技材料，还是用别的来源的骨头，甚至是用自己的细胞定向诱导出来的骨头，都不能替代原本的骨翅。
可以说所有的修补，都是形态学上的修补，功能上不可替代。
这也是雌虫身上唯一没法再生的器官。
但是在《虫族史》上还有一个特殊案例。
在虫族还是星球级别的生物的时候，曾经遭遇过星兽入侵。
当时的战神虽然浴血奋战，带领虫族战士们赶走了星兽，但是翅膀在战斗中损害，两只翅膀都只剩下肉皮挂在背上。
最后是雄虫大祭司用自己的精神触角给战神重构了一对翅膀。
这个案例如今已经被当成了传说，因为能把精神力具象成触手的雄虫已经是凤毛麟角了，重构翅膀？那得多少精神触手？
但是……他有啊，而且他的1314根精神触手跟他一样，都很爱阿萨亚。
精神力又是破除精神护盾的唯一手段，如果能用精神触手给他做一个翅膀尖儿。那他的阿萨亚岂不是文武双全，无坚不摧了？
片刻的沉默让阿萨亚恐慌。
他很想问，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残疾。
他也想解释，翅膀残缺已经不算是残疾了。
但他更想说，我的翅膀尖正紧紧贴在你胸口，你难道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
恐慌让阿萨亚抱着塞维尔双臂约收越紧，勒得塞维尔又想去挠他的翅膀根儿。
好在露台就在眼前，阿萨亚扑扇两下，他们就到了。
塞维尔双脚着地，又拉住了阿萨亚的手，“咱们去洗澡吧。”
阿萨亚正处在恐慌中，他不想跟塞维尔分开，所以他的选择就很明显了。
“其实不是洗澡，就是个仪式，往翅膀上泼点水就行。”
塞维尔眼睛一亮，没去深究阿萨亚话语里的心虚跟言不由衷。
“怪不得盥洗室大到离谱，中间还空了好大一块，原来是做这个的？”
“对。”阿萨亚松了口气，快步走进盥洗室，墙上的按钮按了几下，盥洗室中间就升起一个挺有仪式感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石材的大池塘。
阿萨亚觉得自己会脸红，所以又把温度调高了几度，就能拿太热当借口了。
然后又仗着塞维尔不是贵族什么都不知道，大言不惭的开始胡说。
“范斯廷家族起源于高寒之地，狩猎季的时候已经很冷了，所以举行仪式的时候一般都在温泉——我们把水温调到43°C，然后把室温调到10°C。”
塞维尔满脑门的小问号。
你真的姓范斯廷？
你家家族史上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不是根本没看过家族史？
别说那本家族史是挺新的。
塞维尔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阿萨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从容淡定，“你知道的，史学界有一句俗语，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家族史也一样，在一次次的修订中会删掉对家族不利的那一段。”
行吧，你长得白，而且很快会变红，你说什么都对。
泡温泉肯定是要脱衣服的，至少上半身得脱了。
阿萨亚去更衣室找了两条专门用于泡温泉的宽松中裤，两虫很快换好，下了大浴缸。
别说还挺舒服。
低温环境正好抵消了温泉带来的燥热。
看塞维尔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就这么坦荡的跟他下了水，阿萨亚又开始愧疚了。
“黑森林里有几个真正的温泉，过两天我带你去泡真的。”
“咳。”塞维尔觉得他这么下去就要穿帮了，忙打断了他，“快把翅膀伸出来，我给你泼点水。你祖先有的东西，我的阿萨亚也得有。”
阿萨亚顿时就滚烫了。
两只翅膀咻的一声，就从后背射了出来。
塞维尔越看越喜欢，在朦胧的雾气里，阿萨亚白得不似凡物。
他跪坐在阿萨亚的身侧，两虫中间隔了不到一臂的距离。
“快把翅膀伸过来。”
强大华丽的骨翅颤颤巍巍的把自己送到了塞维尔的身前。
塞维尔双手捧起热水，一下下的往上浇。
等整个淋了个遍，他拉过翅膀，在上头亲了一下。
“舔是不可能了。”今天时间不够，“那就亲一下吧。”
阿萨亚以肉眼不可见的飞快速度变成了粉红色，整只都粉了。
“快，还有另一只。”塞维尔放下这只已经僵硬的翅膀，招呼阿萨亚，“我可不能厚此薄彼。”
阿萨亚只觉得他跟他原本亲密无间的战斗伙伴们分裂成了三个个体，每一个都在他的大脑里叫嚣。
“我我我！亲我！该我了！”
塞维尔拉过阿萨亚的左翅，也正是这只翅膀上缺了个尖儿。
照例是温柔的泼水，然后是轻柔地一个吻，最后塞维尔把残缺的小翅膀尖儿含在了嘴里，温柔而虔诚的嘬了嘬。
“虽然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亲亲就不疼了。”
阿萨亚已经快要变成桃红色了。
“我——”阿萨亚清了清嗓子，才叫自己的声音没那么嘶哑，“我给你的项链，防水的，什么时候都能戴。”
塞维尔哦了一声，起身去池边够了项链过来套在了脖子上。
阿萨亚满意极了，满意得心中酸涩，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翅膀都要收不回去了。
“咱们……”他用强大的意志力促使自己把头扭了过去，“差不多了，宴会要换一身衣服，咱们该起来了。”
第25章 秀恩爱 我也想找个年轻漂亮听话的小雄……
阿萨亚拿了他搭配好的衣服。
浅米粽色长裤, 浅灰棕的小皮鞋，白色的亚麻衬衣上是浅金色的长马甲，是阿萨亚选到眼花才挑出来的浅金色, 跟塞维尔的长发一个颜色。
外套是浅蓝色打底，用银线满绣了各种图案。
头发用深蓝色配金线的绸带松松的绑在一起。
矜持、华贵、高傲。
阿萨亚一看就不想让他出去了。
“你穿什么？”塞维尔问, “我想你跟我穿一样的。”
“我、我穿浅色不好看。”阿萨亚吞了吞口水，说话也结巴起来。
的确是有些太大只了，浅色也会显得某些地方过于突出。
“那比我深一个色号的不就行了？”
塞维尔在阿萨亚宽敞的更衣室里穿梭, 然后发现了放在挺明显位置的, 而且基本上已经配好的衣服。
跟他身上这一套同款式, 颜色也的确是深了一到两个色号。
塞维尔提着衣架, 看着阿萨亚笑。
阿萨亚觉得他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他又安慰自己, 雌虫就是这样的。
“不管是雌父还是雌君, 都要把小雄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也算是有进步，雌君也在他的选择范围里了。
“那你是想当我——”
就六个字, 一个多余的都没有。
阿萨亚心跳得非常激烈，他怕塞维尔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担心说是雌君，塞维尔就再也不理他了。
可是雌君……是雌君啊。
等到心跳渐渐平静，阿萨亚发觉他真正怨恨的只有自己。
阿萨亚再次进入了情绪剧烈波动后的恼羞成怒期。
脸上是刻意摆出来的平静，然后就被塞维尔打断了。
因为塞维尔拉住了他的手, “我饿了。”
什么怨恨, 什么恼羞成怒全都烟消云散。阿萨亚懊恼极了，刚才泡温泉，他竟然忘了准备小食。
“中午有全龙宴吃。”阿萨亚找补回来, “只有你有。我亲手打的龙。”
雌虫就应该是这样的，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一刻终于在阿萨亚身上全面复苏。
给雄虫最好的，让雄虫以他傲。
让所有的雌虫都嫉妒自己，也让所有的雄虫都嫉妒塞维尔。
阿萨亚力求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浅薄，“狩猎巡礼的这次午宴，雄虫享用的是——亲近的雌虫打回来的猎物。”
“我记得去打猎的只有二十只雌虫，那其他虫岂不是没得吃？”
阿萨亚一瞬间有些沮丧，“倒也不是，也有基础的餐品可以享用。”
“那么大一只龙，就咱们两个，一顿吃不完吧？”塞维尔这次不在阿萨亚掌心挠来挠去了，他的小手指贴着阿萨亚的手腕朝上，似乎是在检验他的衬衣袖口能不能伸进去指头。
阿萨亚觉得有点痒，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躲开。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给你打新的。不过黑森林的物产很多，可以每天吃不一样的。”
“晚上想吃这个当宵夜。你只叫我待到十点，今天穿得这么紧，一天都吃不饱，你还去打猎了。”塞维尔列举了一大堆的理由，为的是让阿萨亚猜不出来他想做什么。
“蜜烤龙颈肉，就想上回咱们吃的那个。再配一罐子上好的蜂蜜。”我好涂在你身上。
“知道了。”阿萨亚捏着他的手，两虫到了有三层标准层高那么高的宴会厅。
“城堡里最大的一间厅，晚上的舞会也在这里。”
塞维尔看见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巨大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是各种繁琐的、用贵金属和各色宝石拼凑的图案。
圆拱形的窗户配上各色鲜艳的玻璃，让整个大厅的色彩都华丽异常。
大厅中间就是这次的宴会桌，巨大的椭圆形，中间是镂空的，上菜用的小型电梯也在这里，里头还站着八名侍者等着上菜。
“这么吃的确是有点累。”塞维尔贴在阿萨亚耳边小声道，“我有个专门在床上用的小桌子，用了好些年了，靠在床上吃东西可舒服了。”
阿萨亚以前没这么吃过，但是他觉得他以后每一餐饭都可以这么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这么回应的，“还真是个孩子，只有孩子才在床上吃饭。”
塞维尔白了他一眼，不用说，嘴肯定是他全身上下最硬的部位。
排第二的？
那当然是大翅膀啦。
这种场合，长辈们是不参加的，考虑到虫族漫长的寿命，这里的长辈特指是有第三代的虫们。
所以长椭圆桌的两端，坐的分别是阿方索，跟他的雌君梅纽因。
阿方索左右两边是阿萨亚跟阿德里安，梅纽因身边则坐着他的两个孩子。
虽然孩子们都已经成年了，但因为雄父在，所以自动降了一级。
其实像阿萨亚这种没结婚的雌虫，理论上是应该坐在靠近梅纽因的那一端。
但谁让他是战神呢？他还是第三集团军的上将。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加起来都没他地位高。
塞维尔就坐在阿萨亚身边，瞧着周围的客人们看看他，再看看阿萨亚，眼神里复杂得能做出个求心理阴影的扇形图了。
等客人到齐，阿方索举杯说了一段祝贺词，宴会正式开始了。
龙肉这种东西，味道浓郁，一般都是作为主菜上来的，所以在吃到龙肉之前，还得有一道蔬菜，一道面包和一道汤。
塞维尔想留着肚子吃阿萨亚打来的龙肉，所以前头几道菜都吃的毫无食欲。
阿萨亚有点担心，低声问道：“是不是不和胃口？”
“我想肚子里填满你的龙肉。”
阿萨亚脸上又有了傲视群雄的骄傲微笑，他也贴着塞维尔的耳朵，“一会儿我叫它们送去咱们房间，舞会开始前还要再换一身衣服，你可以再吃一点。”
这两个旁若无人的腻腻呼呼，别的虫不说，坐在他俩对面的阿德里安先忍不住了。
他把面前的装饰花瓶往过挪了挪，正好挡住这一对虫的脸，但是挡住了又觉得不甘心，他又把花瓶挪开了。
“你看我干什么！”
阿德里安恶狠狠地瞪着坐在他旁边的雌虫丹顿，他也姓斯廷，但是没有范，这证明他不是范斯廷家族的核心成员。
不过他能坐在阿德里安身边，就证明他能力超群，有过虫之处。
“我也想看。”对上好看的雄虫，雌虫总是要矮一截的，丹顿小声道：“你把花瓶挪过来，就挡着我视线了。”
“那是我哥哥的雄虫，你看什么看？不许看！”
阿德里安咬牙切齿地通过范斯廷家的内部程序控诉塞维尔。
“你骗我！”
塞维尔又贴在阿萨亚耳朵边上撒娇，“阿德里安问我事儿，你不许偷看。”
这样亲昵的语气让阿萨亚红了耳朵尖儿，他转头过去，故作姿态跟坐在他另一边的总统特使弗林特说起话来。
“说起来小雄子是挺难伺候的，一不如意就要哭闹，什么都不爱吃，挑食地厉害，不过我家里这个很乖，至少龙肉是喜欢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弗林特翻了个白眼，考虑到大家都是总统心腹，平常也挺熟的，他说话也很直接，“没话可以不说的。”
只要不对上塞维尔，阿萨亚什么时候都是稳重淡定的，他丝毫不尴尬，拿雪白的餐巾在嘴角按了按。
“今天有你喜欢的红酒炖鹅肝。”
那边，塞维尔在给阿德里安回消息：“我骗你什么了？”
“你让我打听——”等一下，阿德里安忽然回过味来，塞维尔问的是什么？
他问的是“你哥哥有没有熟识的雄虫”。
他问这个很正常啊，谁想跟阿萨亚在一起，都得关心这个。
那他呢？他直接跳坑了，他以为这是塞维尔问他知不知道二十五年前，跟阿萨亚生出他的雄虫究竟是谁。他说二十五年前他还没成年，不知道这个。
一瞬间阿德里安的脸涨红了，他隔着花瓶凶狠地瞪着塞维尔，下一秒，塞维尔就收到了阿德里安的消息。
“我是你们两个play中的一环吗！”
自信点，是你们。
“你知道的，你哥哥不让我说。”
阿德里安下意识看着塞维尔身边，他永远成熟完美的雌虫哥哥阿萨亚。
不明就里的阿萨亚还冲他点了点头。
单纯的阿德里安又给塞维尔发了个消息，“阿萨亚究竟哪里好了？”
塞维尔笑了笑没回答，又贴到阿萨亚耳朵边上说话了，“你弟弟虫还怪好的。”
一盘用黑森林里特产的鱼做成的奶油汤喝完，主菜上来了。
龙肉霸道的味道散发开来，把整个宴会厅都塞得满满的。
这下所有虫的视线，哪怕是长桌另一端的客虫的视线，不管看不看得清，全都集中在了阿萨亚身上。
不是不想看塞维尔，而是阿萨亚高大结实的身躯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龙肉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嫉妒谁。
就连窸窸窣窣的聊天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塞维尔拉住了阿萨亚的手，“你去猎龙还要带着我，已经很辛苦，我来给你切肉吧。”
阿萨亚表面上很是沉稳，实际上是激动的只发出了一个“嗯”字。
坐在阿萨亚斜对面的雌虫不淡定了。
什么叫很辛苦？他去猎龙，还是带着雄虫一起去的，两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你管这叫辛苦？
当然他并不是诟病塞维尔，他是觉得阿萨亚这个浓眉大眼看似成熟稳重的雌虫其实是个坏胚子，私下不知道怎么跟小雄虫装可怜呢。
表里不一！
真该叫小雄虫看看他平常是多么的残暴！
那边已经开始切龙肉了，其余虫再无奈，也得开始吃自己面前的主菜了。
“其实龙肉也不是多珍贵，都养殖了，想吃随时能吃。”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这龙肉也不知道怎么烤的，味道这么冲。我这炙烤羊腿都没味儿。”
“天然的龙肉啊，没冰过的新鲜龙肉啊，在黑森林里能跑会捕猎的龙肉啊。”
“唉……”XN
“我要是能有阿萨亚一半的厉害，我也要找这么个年轻漂亮听话的小雄虫。”
我们这儿说龙肉呢，哦，是个雌虫。
塞维尔已经给阿萨亚切了一盘子的肉了。
蜜烤龙颈肉、黑胡椒炙烤前腿、红酒炖腹肉，还有蘑菇焗后腿。
不仅如此，他手里的叉子已经叉好一块蜜烤龙颈肉，要往阿萨亚嘴里送了。
阿萨亚紧张的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了塞维尔。
“就一块，我想——”塞维尔说的小声又软糯，平常肯定是听不见的，但是龙肉拼盘上来之后，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全都在看他表演，所以就还听得挺清楚。
一时间阿萨亚成了全场雌虫的公敌。
他竟然拒绝雄虫的投喂！
特别是他张嘴咬了龙颈肉之后，仇恨值没有下降，反而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阿萨亚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这种晕乎乎飘起来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所以他又转头跟弗林特说话了。
“你平常是怎么应对小雄子撒娇的？这根本没法拒绝吧？”
我知道，你是真不想跟我做同事了……
第26章 别家雌虫有的，我的阿萨亚也要有 不讲……
一顿不管是从菜品质量还是味道, 又或者是狗粮来说都很出类拔萃的宴会结束了。
客气几句后，大家各回各屋，稍事休息并且再换一身衣服, 等天色稍暗，舞会就开始了。
阿萨亚似乎已经很习惯跟塞维尔贴着耳朵说话了, “阿方索管着家族各项内务，但是对外的权利，我是有决定权的, 我得去说两句话。”
“知道了, 我先回去。”
塞维尔回到房间里, 想了想, 拿出通讯器给阿德里安发消息。
舞会嘛，尤其是看这个时间安排。
阿萨亚让他十点以前回来, 舞会过后会休息两天, 他又不是没看过讲述中世纪贵族生活的电影。
但是《范斯廷家族史》上写的语焉不详，又很暧昧, 这里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幕。
“晚上舞会，有什么规矩？”
阿德里安正斜靠在沙发上，拿着平板选今天晚上的礼服, 看见塞维尔的消息，心里又气又痒。
或者说，是又菜又爱玩的宿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雄虫，你也不想你哥哥丢脸吧, 你也不想范斯廷的纹章蒙羞吧？”
阿德里安呵呵呵呵笑了好几声, “就是炫耀。雄虫炫耀自己的雌虫，雌虫炫耀自己的雄虫。不过你没有纹章，那就是阿萨亚炫耀你。”
明白了, 塞维尔回应道：“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谢谢让阿德里安有点别扭，再一想对面这位雄虫才25岁，对贵族的品性一无所知，他又发了一条，“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我要跟着阿萨亚，他对我那么好，我绝对不会让他丢脸的！”
阿德里安的好奇心升到了顶点，阿萨亚平常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你是不是从哪里听来了奇怪的传闻？阿萨亚都是战神了，他还姓范斯廷，这里是范斯廷的黑森林城堡，没虫敢不尊敬他的！”
“我知道的，你不用瞒着我，美貌年轻听话的雄虫是雌虫最好的战利品！别家雌虫有的，阿萨亚也要有。阿萨亚在雄虫的数量上已经很吃亏了，质量上绝对不能落后。”
“你这都是对贵族的误解……你随便吧。”阿德里安疲惫无奈。
“阿萨亚以前就没有雄虫炫耀，我要全都补给他。”
阿德里安想起中午吃的狗粮，莫名就有些腻味，他过了好久才回应，“幸亏我还是个没法脱离家族生活的雄虫。”跟雌虫炫耀的圈子不是一个。
塞维尔先去阿萨亚给他的应用程序上找了找有没有一夜回春类的速效护肤品，接着又去衣帽间看一看衣服和配饰。
所有虫知道他才25岁的时候都很震惊，当然这个震惊是因为下意识跟阿萨亚做了对比。
接下来就是那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兰斯说过的话，暗示他不过是阿萨亚养的金丝雀。
所以他要往年轻天真、软萌乖巧打扮。
再想想上回给综艺拍的平面广告，冷清贵公子的形象，是有史以来素人的最高片酬，那雌虫喜欢什么就很显而易见了。
还得添点矜持高贵冷漠的元素。
塞维尔在衣帽间里转了一圈，总觉得欠点什么，然后他就看见了阿萨亚的旧制服，这不就有了吗？
他摘下来试了试，属于远处看着还算规整，到了社交距离再看，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贴身了。
这不刚好？
阿萨亚端着一盘配好的饭菜往回走。
虽然明显能看出来塞维尔喜欢蜜烤龙颈肉，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雌那什么，是不可以让小雄虫挑食的——
或者不能让他过分的挑食。
所以盘子里一半是龙颈肉，还配了综合蔬菜，因为怕他腻，蔬菜只是简单的炙烤，断生就好，最后就是一块松软的咸芝士派。
“塞维尔？”阿萨亚进了房间没看见虫。
“在这儿呢。”声音从浴室里传来，“我还用得不太熟练，水体按摩是选哪个？”
阿萨亚放下手里盘子，走进了浴室。
脚步瞬间僵硬，眼神瞬间锋利，然后开始躲闪，等避开视线，又发现他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塞维尔正泡在浴缸里，泡澡的水里加了护肤品，水体呈现出不透明的乳白色，波光粼粼间还有灰蓝色的闪光。
脸上也覆着面膜，全身上下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一小段修长的脖颈，上头挂着阿萨亚送他的项链。
阿萨亚视线下移，他告诉自己他是想看看那一小段被涂成金色的骨翅有没有被好好的保存。
很遗憾，什么都没看见。
“要开水流是吗？”阿萨亚低沉着声音问。
塞维尔是一点不怕他深沉的嗓音，也不恐惧他锋利的眼神，毕竟两虫认识这都好几个月了，阿萨亚唯一做过的略显出格的事情，是认识的那天晚上，他扎自己放血来着。
就连亲亲都是他主动的。
“要开小小的水流，要让整缸水流动起来，更好的吸收保养品。记住是小小的，不能让皮肤露出来。”
阿萨亚嗯了一声，手是往控制终端去了，眼睛却还在塞维尔身上黏着。
“对对对，就这样。”塞维尔躺了下去，手按着面膜。
“你已经很好看了。”阿萨亚嘶哑着声音，“脸也很好，身上也很好。这么下去，别的雄虫就要没有活路了。”
“你又没摸过。别跟我说话了，面膜要起来了。”塞维尔闭上了眼睛。
阿萨亚心中在呐喊，他都闭上眼睛了，他看不见你，你可以一直留在这儿！
但是……阿萨亚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了，“别泡太久，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
阿萨亚坐在起居室里，完全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塞维尔。
他下意识拿起摊开放在茶几上的《范斯廷家族史》，然后就瞧见了塞维尔正看的那一页。
“……舞会是狩猎季第一天最重要的节目……”
“……盛装打扮，要表现最好的自己……”
“……甚至有虫在舞会后休息了两天……”
这都是什么？
阿萨亚给阿方索发了消息，“家族史该修订了。”
忙碌的阿方索倒是看见了，不过修订家族史的优先级并不高，他回了个好就算过去了。
阿萨亚又开始发呆了，塞维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维尔出来了。
白色的浴袍全靠腰带绑着，头发胡乱包在一起，很明显没有好好擦干，身上……还在滴水。
晶莹剔透的水滴，一滴滴好像落在了阿萨亚心里，痒极了。
“泡澡还真是容易饿呀。”塞维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看见塞维尔，阿萨亚就明媚了，他很自然的站起身来，“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虫族的科技，已经能做到塞维尔躺着，然后机器人给他擦头发喂吃的了，但是谁让阿萨亚要动手呢？
塞维尔趴在了沙发上，阿萨亚拿了毛巾回来就先皱了皱眉头，他上前把浴袍的下摆拉了拉，“小心着凉。”
然后又在塞维尔背上盖了一块长长的厚毛巾，这下一点身体轮廓都看不清了。
塞维尔觉得好笑又可气。
但是能怎么办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连亲额头都不敢，就是这么小心地渴求着他的触碰。
阿萨亚心满意足的坐在塞维尔身边，闻着水汽里的那一点点香，温柔地给他擦起头发来。
塞维尔自己叉一块肉，再给阿萨亚叉两口。
还要露出胳膊给他看一看，“护肤品有没有效果？你有没有觉得我在发光？”
细腻柔滑的肌肤让阿萨亚目眩神迷，分食一盘食物的亲密举动让阿萨亚神魂颠倒，卡在线上释放出的信息素让虫没法思考，挂在脖子上的那根骨翅更是让阿萨亚只知道微笑。
阿萨亚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
等他反应过来，头发擦干了，食物吃完了，美貌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的塞维尔正哀怨的瞪着他，“吃多了怎么办？”
阿萨亚依稀仿佛好像大概记得自己根本没拿多少东西，而且似乎自己吃的也不少。
但是塞维尔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帮你揉揉肚子？”
塞维尔指着露台，“天都要黑了，衣服要穿不上了。”
什么！怎么就天黑了，他干嘛了？他失忆了？
阿萨亚眉头微微皱起，正想着要怎么办，塞维尔手一抬，无奈道：“没办法了，那身衣服卸下来我试试。”
阿萨亚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
“那是……旧衣服。”我穿过很久的。
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心里却是兴奋的，阿萨亚甚至还怀疑起了自己，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故意拿了很多食物，又故意把衣服做得很贴身，好让塞维尔穿他的旧衣服。
他的确是这样卑鄙的雌虫，他在第一次见面就放血逼出了塞维尔的热潮，他的确是想让塞维尔全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痕迹。
“对不起。”自我嫌弃的沮丧涌了上来，阿萨亚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拿了衣服下来。
“虽然你说过舞会穿制服也可以……”心软的塞维尔很快原谅了阿萨亚，“但是如果有虫说我，你得挡着。”
“我一晚上都陪着你。”阿萨亚承诺道。
制服穿起来就比礼服快多了。
尤其是那跟宽腰带一扎，越发显得塞维尔腰细腿长了。
腰细？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鞭子，我想要配一条短鞭子。”
“好的，我这就去拿。”
“穿成这样，也没法带配饰了，再去拿一副金边眼镜来。”
等塞维尔打扮妥当站在阿萨亚面前的时候，阿萨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抽我！用力抽我！
阿萨亚吞了吞口水，雌虫，尤其是贵族的雌虫是个什么德行，没虫比他了解的更清楚。
“要么鞭子别带了吧。有点沉，我怕你手疼。”
“真拿你没办法。”塞维尔挽上阿萨亚的胳膊，“那咱们就这么去吧。”
由于在塞维尔的刻意耽误下，下午的时间过得挺快，等两虫到宴会厅的时候，虫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塞维尔看着满场的虫，小声跟阿萨亚道：“的确有不少穿制服的，我原谅你了。”
阿萨亚的歉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穿制服的多数都是雌虫。
“怎么——”在宴会厅靠近门口的位置迎接客人的阿方索一看见两虫进来，就满脑子的疑惑，你让裁缝做了四位数的衣服，最后就穿了个这？
梅纽因打断了他，雌虫毕竟心细，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头微微偏过来，嘴唇都没怎么动，“是阿萨亚的旧衣服。”
阿方索倒抽一口冷气，我……他……这……唉……
连阿方索都震惊成这个样子，别的虫就更不用说了。
阿萨亚才走到沙发区，就被虫围住了。
“没错，是我让他穿的，我的旧制服。”阿萨亚沉着脸，不耐烦地道。
宴会厅的温度都要被虫们倒抽冷气抽下去三四度了。
“他真会玩啊……”
“不愧是战神。”
“战神……说的是武力啊混蛋！”
“单身这么多年……我以前以为他不行的。”
“如果……是这样的雄虫，我也可以单身的！”
几声噗嗤的嘲笑。
“这莫名的羡慕是怎么回事？”
“只是莫名吗？我是实名羡慕啊！”
尤其是他们看见旁边晶莹到恨不得闪光的塞维尔，那就更羡慕了。
金边眼镜给他的眼神自动加了一道冷光，制服增加了冰冷的气质，靴子——
那可是踩虫很疼的靴子啊。
雌虫不怕疼啊！
“没错。”塞维尔含情脉脉的看着阿萨亚，“全身上下都是他给我选的，嗯——袜子不是。”
莫名的眼神顿时就往失礼的地方看过去了。
塞维尔勾勾手，阿萨亚低下头来，塞维尔又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里头穿了你准备的小黄鸭，确实有点大，不过好在够薄，不会在后头留下痕迹。”
阿萨亚瞳孔紧缩，连呼吸都急促了。
这种反应，在场雌虫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啊！不讲武德的混蛋！一上场就开大！
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就是讽刺了几回他还单身，没有雄主要他。
“你……”阿萨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雌虫的本能让他想炫耀，而属于阿萨亚的理性，让他想把塞维尔藏起来。
“别的雌虫有的，我的阿萨亚也要有。”塞维尔一边说，一边在他臀上轻轻拍了两下，“沾了东西。”
在两性关系中，跟雄虫相比，雌虫是非常别扭又容易陷入自我嫌弃的生物，而羡慕、嫉妒，以及众虫的追捧，以及雄虫当众的示爱，非常有助于他们恢复信心。
为了吃到健康有活力的肉，塞维尔今天也在努力。
第27章 你只能看着我亲他 想要永远陪着他，哪……
音乐声响起, 舞会正式开始了。
开场舞蹈是个群体舞，有点原始祭祀的风格，总结一下就是大家一起绕圈, 然后一对一对的上前打个照面。
一开始阿萨亚站在塞维尔左边，右边是另一位雌虫, 都是一雌一雄这么分开排列的，等跳起来，就是各种复杂的交叉舞步, 一轮下来正好能跟所有异性打个招呼。
“你好, 我是安德鲁斯, 一会儿可以邀请你一起跳舞吗？”
“我是克莱夫家的艾莱, 等回城之后可以约你出来玩吗？”
还有直接往他口袋里塞小卡片的，“联系我。”
“能和你去花园转转吗？”
“我有一只会翻跟头的猫狸, 想请你一起去看看。”
这个套路塞维尔知道！
他不禁想起上回阿萨亚说请他去卧室放烟花来着。
这么一想, 塞维尔笑了，对面不配拥有姓名的雌虫呆了, 斜对面的阿萨亚脸黑了。
又跟两个雌虫打过招呼，塞维尔的胳膊再次挽上了阿萨亚，然后就听见阿萨亚咬牙切齿却又要故作轻松的问, “你喜欢莫尔巴勒？”
“莫尔巴勒？谁？”
阿萨亚松了口气，“你刚才跟他笑了。”
“他说他有一只会翻跟头的猫狸——养在卧室里的。”
后半句是塞维尔自己加的，阿萨亚脸更黑了。
“住进城堡的客人没有一个带宠物的，他在骗你。”
塞维尔叹了口气, “我还挺想看猫狸翻跟头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阿萨亚。
“我……想想办法。”
“算了, 我又不想养猫狸，专门弄一只回来就为了看翻跟头吗？”塞维尔挽着阿萨亚的胳膊紧了紧，“下头该干嘛了？”
阿萨亚看着周围雌虫虎视眈眈的眼神, 交换舞伴也是舞会规定项目。
再往休息区一看，刚才被他秀了一脸的雌虫们全都避开了他的视线——然后全落在了塞维尔身上。
没一个好虫！
“咱们去看城堡的夜景，我让他们把灯都打开。”
塞维尔开开心心的答应跟他去外头，阿萨亚心情舒畅至于又开始唾弃自己。
塞维尔不知道一起去外头代表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在利用塞维尔的无知，沮丧之下，阿萨亚开始找补了。
“我毕竟是你长辈。莫尔巴勒不行。他——”
他俩真不熟，阿萨亚绞尽脑汁搜索着脑海里关于莫尔巴勒家的一切。
“他只有A级，潜力一般，能力一般，家里也在走下坡路——”阿萨亚理所应当的拿自己当参照物，莫尔巴勒的确是差得老远。
塞维尔嗯了一声，“可他来参加你家的宴会了，你还说对外事务是你负责的。”
阿萨亚顿了一下，冷静地解释，“是阿方索发的请柬。他性格温吞，也特别心软。”
“你哥哥还真是个好虫。”用来背锅的。
塞维尔看看阿萨亚那张沉着冷静、天生带着可信度+8的buff，决定相信他。
“其实我不喜欢年轻的雌虫，我喜欢年长的。”塞维尔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就是年长的雌虫。
事到如今，就算阿萨亚再怎么别扭，再怎么逃避，也没法回避他跟塞维尔的相处不太正常。
作为情侣是正常的，但是作为长辈一点都不正常。
他去虫族社会最大的交流平台“问答”上提问过，高赞回答是这么写的：如果他十二岁以下，我觉得你们这么相处挺好，多温馨的雌父跟小雄子啊。
阿萨亚自动忽略了后头还有一个表示反讽的狗头。
阿萨亚虽然想骗自己，塞维尔今年二十五岁，就相当于两个十二岁的小雄虫，但是没骗成功。
他一天三针的强效抑制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塞维尔已经成年了，时时刻刻散发着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信息素。
不止是信息素，那张脸纯洁得让他起一点贪念都是亵渎，可那信息素……
让他闻到一点就没法控制自己。
阿萨亚无时无刻不想跪在塞维尔的脚下，只求他能把手放在他头上。
然而他只敢借助长辈的名号，在一边默默地哄骗小雄虫。
他也越发的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碰触了。
夜色中，眼看身边的未来雌君再次陷入了莫名的沮丧中，塞维尔在他的手背上挠了挠。
“我不理那个巴雷……莫尔？你也不许理兰斯·德·库利奇。”
“谁？”阿萨亚回过神来，下意识反而，“兰斯·德·库利奇？我不认识——他是我的晚辈。”
“晚辈？那他为什么说跟你有婚约？我都打听过了，他家里养了好几个雌虫，你不能——你说过只让我一个虫舔翅膀的。”
阿萨亚一瞬间就心花怒放了。
“他跟我差不多一个年纪。但是他到现在还不能脱离家族生活，他在外只能使用德·库利奇的纹章。”
“所以……他在社交上还没成年？”
阿萨亚意有所指的解释，不仅仅是说兰斯，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盯着塞维尔的雌虫们。
“虫族生命漫长，如果不能凭借自己的实力闯出来，那就只能等着继承家中长辈或者兄长的职位。”阿萨亚耸了耸肩，“这就有的等了。”
“我就知道，我的阿萨亚最棒了。”
塞维尔崇拜的眼神看着阿萨亚。
黑暗中，阿萨亚剧烈跳动的心用奔腾而出的血流，给他的面颊上了鲜艳的粉色。
阿萨亚放慢了呼吸，让自己的声音更加的平和。
“贵族一般都有自己的传承，也能占用更多的资源，并且还有一些特殊的训练方法和应对机器的技巧，能在评级中至少得一个A。就像那个莫尔巴雷，他的评级只有A，证明他的资质非常差，垫底的那种。”
阿萨亚狠狠地夹杂了一波私货，满意了。
“那兰斯呢？”塞维尔问。
阿萨亚的声音中满满的愉悦，塞维尔非常在意他，他很开心。
“他也一样，他在社交上也没成年。我是他的长辈。”
塞维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声音甜腻的好像是在下套，“那我呢？我成年了吗？你是我的长辈吗？你们贵族可以肖想长辈吗？”
啊！
阿萨亚再次陷入了欺骗自己还是欺骗良心，又或者欺骗塞维尔的三难境地里。
趁着阿萨亚被硬控，塞维尔给阿德里安发了个消息：“嘻嘻嘻嘻。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叫阿萨亚哥哥了。”
你没成年，你和阿萨亚血缘上是兄弟，地位上是父子。
你这是通过称呼找补。
这个口嫌体正直的性格还真就挺一脉相承的。
阿德里安就给他回了四个字，“呵呵呵呵。”
亮起的屏幕打断了阿萨亚的硬控，他纠结的试探着，“这是给谁发消息呢？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是在讲笑话吗？有什么开心的能不能告诉我？”
话越多就代表他越不安，塞维尔满意极了，收了通讯器，道：“没事，就是闲聊。”
阿萨亚控制住自己利用权限查一查的冲动。
不可以像个变态一样窥视塞维尔的一切生活。
可我就是个变态。
我承认自己是个变态是不是就可以去窥探他的一切了？
两虫在宴会厅外头的花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因为要看亮灯的城堡，倒是一直没走太远。
没游荡多久，走过园艺树木充当的围墙，塞维尔就遇见了一个刚才被拿来当play中一环的熟虫，兰斯。
三虫打了个照面，塞维尔察觉兰斯面色阴沉，怒气满满。
他过不去，他真的过不去！
雄虫是最要尊严的生物，他被塞维尔前后戏弄两次，还都被虫看见了，他在舞会上只要跟虫对视，就觉得别虫是在嘲笑他。
一个平民的雄虫，不过是得了阿萨亚的青睐，就敢戏弄他？
谁知道这青睐能维持多久呢？贵族联姻，可不是一个平民能挤进来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兰斯一个虫到了外头的花园，快速绕了两圈，越绕越生气。
等塞维尔突如其来出现在他面前，胳膊还挽着阿萨亚，两虫亲亲热热贴在一起走，他就更生气了。
兰斯一脚踢在园艺树上，树都被他踢得晃了晃。
“嘿，你是来参加舞会的，还是来破坏黑森林的？”塞维尔毫不客气的训斥。
这种性格，怪不得跟阿萨亚差不多一个年龄，到现在还养在家里。
因为养在家里不过是个纨绔，放出去就得开始败家了。
一想阿萨亚被这样的虫觊觎，塞维尔不仅心疼阿萨亚，更觉得兰斯不配。
那……
塞维尔选择继续激怒他，当然一开始兰斯是被阿德里安鼓动的，这事儿就不用提了。
毕竟阿德里安已经从傻弟弟降级成了傻儿子，还挺可爱的。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塞维尔拉着阿萨亚的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等阿萨亚低头，他又踮起脚尖，双手环在阿萨亚后颈微微下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没忍住还舔了一下。
……好的，又嘬又舔来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答应你的事情。”塞维尔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跟兰斯道：“我答应你亲阿萨亚给你看，我做到了。”
兰斯瞬间红温了。
隔壁的阿萨亚也红了，他觉得如果不是塞维尔拉着他的手，他能瞬间弹射，一直到弹到太空里。
没错，雌虫强悍的身体素质，能让他们在太空中短暂的停留。
对阿萨亚说，十分钟不是极限，而是不会给身体留下隐患的安全时间。
可是……什么叫答应兰斯的事情？
这个吻……阿萨亚克制住自己想要抚上双唇的手。
是雄虫之间的赌气吗？
是的……雄虫是这样的，他知道的。
可就算这样，也足够他用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的来品味了。
不是，你为什么又沮丧了？
塞维尔捏了捏阿萨亚的手，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啊。
你这么别扭的雌君，真的很让雄主兴奋啊。
他俩这小动作被兰斯看得一清二楚，红温超级加倍了。
“我要跟你决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
阿萨亚一瞬间挡在了塞维尔的身前。
他曾经幻想过的。
如果塞维尔找到了喜欢的雌虫，他会怎么办。
决斗就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他又舍不得让塞维尔伤心，所以他会在决斗中不敌对方，让那位幸运儿用翅膀扎穿自己的心脏。
战败者的翅膀会成为雄虫的战利品，然后自己的翅膀就会被小心的割下来，经过仔细的清洗和保养，永远陪在塞维尔身边。
这也是他义无反顾，带着愉悦斩断翅膀的原因。
想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啊……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自己。
翅膀缓缓张开，无上的威压以阿萨亚为中心四散开来。
“决斗？我是他的代理虫，你想让谁死，我满足你。”
兰斯毕竟是德·库利奇家的雄虫，况且雄虫本就有个要被雌虫照顾的刻板印象，加上数量少，兰斯也是有追随者的。
而且城堡外侧的装饰灯亮了，出来看的虫也不少。
但是随着阿萨亚站出来，环视一圈，别说跟兰斯有关系的，就是跟他没关系的雌虫，也不敢跟阿萨亚对视啊。
战神，知道什么是战神吗？
真打起来，A级以下一拳成泥，A级以上兴许还能留个大块点的残骸，到了S级，说不定能坚持说一句，“我不该跟他决斗。”
塞维尔看着阿萨亚的侧影，满眼都是欲望。
是的，这就是他想要的雌君！
塞维尔的手悄悄攀上了阿萨亚的手腕，阿萨亚的威压一点点的消失了，翅膀也收了起来。
“再去跳一支舞，然后咱们上楼好不好？”
等到花园里的虫们四散离去，兰斯也踉跄两步，低着头躲开所有虫往自己房间里冲，角落里出来两只雄虫。
来自帝国的外交官。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翅膀的确缺了一块。最重要的那一块。”
第28章 对塞维尔做出了不好的事情 我有罪，我……
塞维尔跟阿萨亚回到了宴会厅里。
乐队演奏的正好是一曲舒缓的音乐, 灯光也调暗了不少，舞场上的雌虫和雄虫几乎是贴在一起，随着缓慢的节奏慢慢移动着舞步。
就连坐在沙发上的雌虫跟雄虫也都挨在了一起。
塞维尔贴住了阿萨亚。
他的双手在阿萨亚的腰间合拢, 再往下一点，就能很省力的搭在阿萨亚结实有力, 并且饱满Q弹的臀上。
但他就是不往下放，搞得阿萨亚惴惴不安，总觉得欠点什么。
“我好喜欢你刚才的样子。”塞维尔贴在阿萨亚耳边轻声吹着气, “好威风, 翅膀张开的那一瞬间, 你的脚都离地了吧？”
虽然天黑了看不清楚, 但他都能想象出地上的灰尘四散逃开。
也许是贴得太近，阿萨亚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他想起上回在“问答”上的搜索。
他不是想看这些的, 他就是无意之中被大数据推荐, 然后手滑就点了进去。
「也有些雄虫会喜欢结实有力的雌虫，你越表现出来这一面, 他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就会越热情。你懂的，这叫反差，这就是雄虫的征服欲。」
阿萨亚颤抖了一下, 塞维尔的双手收紧了：“冷吗？”
阿萨亚摇了摇头，他觉得有点软，后腰明明还隔着三层衣服，但是被塞维尔触碰过的地方有点发麻, 还有过电一样的感觉, 让虫想挠一挠。
“我们去——”
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吓得阿萨亚闭上嘴。
他这是怎么了？他——抑制剂失效了！
怎么可能？这是他今天第三针强效抑制剂，下楼前才补的针，但现在也就两个小时。
阿萨亚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塞维尔抬头就能看见他额头上微微发亮的汗滴。
虫族好像没有低血糖的说法。
“咱们去坐一会儿？”塞维尔松开手, 拉着阿萨亚的手微微用力。
手上——
阿萨亚低头，被塞维尔碰过的地方直接红了，这是渴望雄虫的象征，每一个雌虫都知道。
“我需要上楼整理一下，很快回来。”阿萨亚强忍着内心的渴望，从容地捏了捏塞维尔的手，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一出宴会厅，他就加快了脚步，飞速往楼上去了。
用力之大，踩得石头砌成的楼梯都在咚咚作响。
有点不对，塞维尔心想。阿萨亚在发抖，他离开时候看似如常，但有种要故作镇定，所以特意放慢脚步的伪装。
塞维尔犹豫了三秒就跟了上去。
只是才抬脚，他就被虫挡住了。
“我是迈伦·奥尔顿，第一集团军的后勤主管，从小跟阿萨亚一起长大。上次阿萨亚跟帝国来使比武，表现不太好，是因为你？你——”折腾他了？
塞维尔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敌意：“你说的是哪一天？”
迈伦调出计划表，给塞维尔看了日程。
塞维尔对照自己的日记一看：“这不可能，我前一天晚上还给他做精神治疗了呢。”
迈伦被噎住了。
塞维尔好容易遇见一个阿萨亚的好朋友，肯定是要多问几句的。
阿萨亚平常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事事以他为先，塞维尔只能按照一般雌虫的喜好来揣测。
虽然一点点挖掘阿萨亚的口味很让虫兴奋，但有时候来点小惊喜也是重要的调剂。
现在有了消息来源，塞维尔脸上又露出天真的表情，庆幸地问他：“你知道阿萨亚喜欢什么吗？我想给他送个礼物，但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他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吧？或者他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
“他啊，他表面很正经的，我跟你说——”
话题就这么打开了。
于此同时，在安静的花园里。
帝国来的两位雄虫找了个无虫的角落，打开屏蔽器，开始一条条确认这几天收集到的各种消息。
“咱们从头过一遍，不能有任何疏漏。”菲利克斯一脸严肃地说。
“首先是两个月之前的比试，那会阿萨亚的翅膀还是完好的。”
安德烈点点头：“没错，在场所有虫都敢保证这一点，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翅膀有所残缺的传闻。”
“联邦跟咱们不一样，在帝国，残缺就是下等品！”菲利克斯皱着眉头，“不过就算是联邦，翅膀残缺就是残疾这一条，也是近些年才取消的。阿萨亚如果是个残废，联邦肯定会大肆宣扬。”
安德烈也愤恨道：“他们就是用这个来吸引帝国的雌虫叛逃！”
“接下来是今天。”菲利克斯若有所思道，“想看幼龙的虫很多，我也混杂在里头一起过去，想看看能不能从伤口看出点什么，比方他的发力方式，他的战斗偏好，还有他的弱点！”
菲利克斯一顿：“幼龙身上被扎了两个伤口，一个是锋利的切口，一个就像是用细棍子捅进去的，虽然是非常细微的差别，但我能看出来。”
“这两个月联邦没有任何明面上或者私地下的战乱，只有两次小规模的星兽入侵，不需要动用战神。”
“据我所知，阿萨亚也没有离开过圣特泽。”
“所以他的翅膀只能是自己砍的。”菲利克斯阴险地笑了起来，“还能是为什么？被美色冲昏头脑的雌虫。”
“早上打猎回来，那雄虫脖子上的确挂着东西。”安德烈仔细回想着，“本来晚上想仔细看看的，舞会的礼物多是花边领口，开的也大，肯定能看见。哼哼，谁知道他换了阿萨亚的旧制服。”
“这未尝不是做贼心虚。”菲利克斯很是自信，“再去查，争取看到雄虫脖子上的东西。”
话虽然这样说，但两只帝国来的雄虫早已经肯定阿萨亚消失的翅膀就在塞维尔脖子上。
“雌虫就是这样的。我在帝国见得多了，为了让雄虫相信他们的爱，一对翅膀都能砍下来，倒是不怕疼。八殿下的收藏室里，各色的翅膀不下二十对。他才刚过五十岁。”
“咱们可以利用别的虫去把这事情掀开。我看那个叫兰斯的就很不错，姓德·库利奇，也是贵族。还能推到雄虫吃醋上，完全牵扯不到咱们。”
“没错，第三集团军跟铁桶一样，又是多年开采纳鲁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不容易，换一个集团军就好多了。”
“如果阿萨亚出了问题，接下来很有可能是第七集团军或者是第十六集团军接手。”
“国王的密使已经去活动了。联邦想要纳鲁石和雌虫通吃，这次必定要让他们吃个大亏！”
安德烈笑得阴险极了：“凭阿萨亚砍了翅膀的那个疯劲儿，我是真想看看闹大了是什么样子。”
菲利克斯笑了两声：“还是得小心谨慎，如果咱们被发现了，功劳就得大打折扣。而且阿萨亚可不傻，他是第三集团军的上将，是总统的心腹。”
菲利克斯一边说一边想，语速慢了下来，也不像刚才那么兴奋：“那雄虫的雄父跟雌父都死了，家里也没什么虫，福利院长大，才成年就被阿萨亚抓到了手里。等了快一百年才找个这么个雄主，不会分润他的权利，听话好控制，长得还很不错。就是放在帝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相貌。”
“我听说……”安德烈压低了声音，“这个雄虫是从他手下抢来的，结婚当天就被阿萨亚抢来了。”
“什么！”
“从第三集团军打听消息不容易，就为这点内容，前后花了一百多万星币。”
“这条线抓紧，去查第三集团军最近的调动，去找那只雌虫！”菲利克斯声音都变形了。
帝国前后派了多少批虫来联邦，阿萨亚完全是无懈可击，就算不为了这次纳鲁石的开采，单单就说毁掉联邦的战神，回去也是能被封爵的功绩。
“如果是这样……”菲利克斯兴奋的来回绕圈地走，“派虫去接近一下那只雄虫。雄虫嘛，骨子里的暴虐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尤其是对上阿萨亚这种控制欲极强的高位雌虫。哪个雄虫会真的喜欢阿萨亚呢？”
一想到阿萨亚的模样，尤其是那次比武的残暴，安德烈就打了个寒颤：“放心。这么多年，咱们策反了多少雄虫？他也不会例外。要是运作的好……说不定能把阿萨亚一起带上。”
两只雄虫对视一眼，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枕边雄虫下毒手，从古至今，没有一个雌虫能逃过去。
到时候这位联邦的战神，就会变成国王陛下赫赫战功上最醒目的一条荣耀。
菲尼克斯假惺惺的叹气：“真是可惜了，这一次做完，埋在联邦的钉子怕是要全部暴露了。”
但是跟即将到手的功绩相比，这些炮灰什么都不是。
塞维尔已经问出了不少阿萨亚的喜好。
而且迈伦话语里还透露出一个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消息，阿萨亚从小就很厉害，是天之骄子，张扬有自信。
差不多是从十二岁左右，正式进入少年期之后，才开始逐一天比一天沉稳。
在身体开始发育的时候，心理也会产生一定变化，没有虫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因为阿萨亚的正直可靠是一直都没有变的。
但是塞维尔觉得单单身体发育，是不会让一个自信的雌虫变得别扭的，这头肯定是发生了变故。
塞维尔一边想，一边上了电梯，往楼上去了。
推开房门，塞维尔听见了一声带着鼻音的惊呼，然后又是两声低低的啜泣。
“阿萨亚？”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虫回应。塞维尔顺着刚才的声音，一路往浴室去了。
浴室的门被阿萨亚从里头锁上了。
“阿萨亚？”塞维尔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只有两声压抑地闷哼。
塞维尔有些担心，无形的精神触手涌出，穿过有形的房门，在另一边凝实，然后这么一扭。
浴室的门打开了。
一看见里面的场景，塞维尔的心就乱跳了好几下。
阿萨亚坐在地上，礼服胡乱扔在一边，全身几乎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一手抓着自己的丝绸小黄鸭，一手——
粉粉的还挺大。
一边的矮柜上还靠着一个……投影。
跟塞维尔长得一模一样的投影。
闭着眼睛，坐在阿萨亚的对面。
以雌虫的五感，不可能察觉不到塞维尔进来，可阿萨亚就像完全没感觉一样，专心致志的继续自己的活动。
塞维尔满脑子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教科书上的雌虫被总结为别扭，隐忍，出乎意料的忠诚，在两性关系陷入僵局之后，通常会有自虐的行为。
不仅仅体现在伤害身体，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健康。
但是能跟他称得上有两性关系的雌虫，迄今为止就一个德里克。
德里克可不是教科书上的典型雌虫。
他给自己的雄主下药，他可不自虐，他都虐雄主去了。
现在轮到阿萨亚，塞维尔震惊之余又有欣喜。
这是一只爱他爱到癫狂，能满足他所有偏执跟占有欲的雌君。
脚步声响起，硬质的小皮鞋踩在石材铺就的浴室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好像踩在阿萨亚的心口，一声响，他的心就会被激得抖动一下。
阿萨亚闭上了眼睛。
抑制剂失效了，整整四个月的压制，让冲动来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也让他对塞维尔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他没想到塞维尔会回来的这么快，他本该能够在塞维尔回来之前搞定一切的。
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等这次过后，他会继续打抑制剂，继续完美的扮演一个关心塞维尔的长辈，给他浓浓的爱，照顾他的方方面面。
但是塞维尔回来了。
冲动让阿萨亚越发的兴奋，并且做出了吸引塞维尔过来的举动。
让他进来！
让他看见！
现在塞维尔进来了，也看见了。
他即将迎来他的死刑。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阿萨亚面前。
“阿萨亚……”
阿萨亚低下了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像是在等着断头刀落下的死刑犯一样。
他有罪，他认罪，他不敢奢求任何原谅。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29章 别扭的雌虫是这样内耗的 这是我最后的快乐
“阿萨亚。”
是的, 我觉得我恶心，他也觉得我恶心。
“我来帮帮你吧。”
塞维尔的手按在了阿萨亚的手上。
微凉却又滚烫。
汹涌的信息素决堤而出，逼得阿萨亚流出了眼泪。
阿萨亚震惊地抬头, 除了看着塞维尔，没有第二个动作。
“不, 我——啊！”
阿萨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塞维尔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间，塞维尔已经挡在了那具投影前头, 把它遮得完完全全, 一点不剩了。
塞维尔的力气变大了, 阿萨亚挣扎了一下, 没挣扎开。
他绝望地意识到，他不想逃开, 他根本逃不开。他的身体在渴望塞维尔的一切碰触。
雪松的香气夹杂着塞维尔特有的木香跟果香, 就好像秋天午后的果园，满是丰收的喜悦。
“这样才乖。”塞维尔轻声的哄骗带着淡淡的笑意, “以前都是阿萨亚帮我，现在好不容易我有了帮阿萨亚的机会，就当是报答了。你别动, 放松。”
阿萨亚脑子里黏黏糊糊的，思考都慢了半拍。
他什么时候帮过塞维尔了？
这种事情也可以报答？
以及……怎么放松？
华丽的卧室套房能隔绝一切的噪音，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两虫渐渐合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萨亚可真棒。”
抑制剂的负面作用正在逐渐减退，信息素也处在和平期, 阿萨亚张了张嘴, 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来。
“这是不对的。你不能——”他又抿了抿嘴，“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你确实对不起我。”塞维尔慢悠悠地说, “我天天陪着你睡觉，你还要搞个替身私下里玩弄。”
他……关注点为什么是这个？
以及并没有天天陪着，就算加上上回在他家里，也一共只有两晚上。
阿萨亚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塞维尔不按照常理出牌，更是让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看见全身粉红的雌虫再一次呆住了，塞维尔把手伸到阿萨亚面前，翻来覆去的展示。
从未有过的羞愧从身体深处升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阿萨亚的全身。
他全凭本能拉过塞维尔的手，直接舔了上去。
“艹！”
塞维尔是这么骂的，也是这么做的。
浴室的石材地板很凉，但是阿萨亚很热，他紧实的肌肉充满了原始的力量，让虫爱不释手。
虽然态度上有亿点点不够热情，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但是塞维尔决定原谅他，欲拒还迎的雌虫非常美味。
毕竟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表白再接触，这不是也没按照计划来吗。
虽然所有虫都说雄虫要有很多爱才能健□□长，但是雌虫如果没有爱，也会变成外表冷漠，内心绝望的生物，并且会在一次次的危险活动中自毁。
“阿萨亚。”塞维尔再一次呼喊他的名字，并且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无比虔诚的吻，“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说完，塞维尔把头贴在了阿萨亚的胸口，听着他快速并且有力的心跳。
但是他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塞维尔皱着眉，慢慢抬起了头。
阿萨亚的手臂挡住了上半个脸，但露出的下半个脸略显得惨白。
“我弄疼你了？”
刚才只垫了两块厚浴巾，他的动作的确是有点大。虽然说雌虫愈合能力天下无双，疼痛耐受力一样独一无二，可这个时候总是脆弱的。
“咱们去沙发上？我想舔你的翅膀。”塞维尔甜腻腻的央求着，“这次一定不让你疼了。”
阿萨亚放下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
他看着塞维尔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吊坠是他的翅膀尖儿。
“我——”阿萨亚不能违心的说他不喜欢塞维尔，可是他……
他也想跟塞维尔在一起，那他在犹豫什么？
阿萨亚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喜欢我？”塞维尔问道。
阿萨亚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喜欢塞维尔呢？他打了那么多抑制剂。
“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阿萨亚说得很是艰难。
塞维尔给气笑了，笑完了又觉得好笑。
“那你是不满意我的表现？”塞维尔激发出信息素，指尖一圈圈在他胸口画圈，留下一个个圆形的粉色痕迹。
阿萨亚默不作声。
明白了，可以沉默但是绝对不说谎。
塞维尔满意了，又放心把头枕在了他胸口，还特意侧过一个角度，舒展开身体，好贴上他的肌肤。
“我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想这么做了。”塞维尔叹息道。
阿萨亚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虽然浴室挺大，阿萨亚的温度也一直很高，但这么躺着还真有点奇怪。
塞维尔用力抱了一下阿萨亚，“咱们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他用手贴在阿萨亚脸上，“你觉得冰不冰？”
虽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嫌弃和众所周知的某情绪中，但感受到塞维尔已经变得有些凉的手，阿萨亚很快站起身来，抱起塞维尔往卧室走去。
塞维尔头微微一偏，张嘴就轻轻咬了一口。
“上回你抱着我去医院，我就想尝尝它是什么味道了。嗯……有一点咸，还有一点点甜。”
阿萨亚脚步一顿，想起两虫初遇的时候。
他现在清醒了很多，理智回来了大半，也能思考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
是他没控制住自己，放血引发了塞维尔的热潮，同样是他没控制住自己，塞维尔热潮的时候去看他，恢复期也去看他。
他是塞维尔在关键时间见过的最强大的雌虫。
也就是说，塞维尔对他的喜欢，可能不是喜欢，而是出于本能对强大雌虫的向往。
是信息素的选择，并不是他的本心。
是卑鄙的他操控下的结果。
阿萨亚把塞维尔放在床上，忽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怕在塞维尔的眼睛里看见冷淡，更怕在那双眼睛里看见喜欢。
察觉到阿萨亚要离开，塞维尔拉住他的手，问道：“你要去干嘛？”
塞维尔越是依恋他，阿萨亚越是觉得痛苦，他轻笑道：“我去拿些水和食物？你不是要吃蜜烤龙颈肉。”
呦~~~他一定不知道蜜烤龙颈肉的一百种吃法。
塞维尔在阿萨亚臀上一拍，这次的声音分外的清脆。
“快点去，快点回来！”
阿萨亚脸上是温和的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你看看他这个反应，说到喜欢吃的东西，他兴奋得像个孩子。
阿萨亚披上睡袍，去客厅下单，还在后台有点了一支——避孕药。
虽然虫族生产不容易，多数雌虫在长达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生育期里，只能孕育三到四枚虫蛋。
但是万一呢……万一他有了蛋呢？
塞维尔那么喜欢虫崽子，阿萨亚还能想起那个浅黄浅橘配色的育儿室，还有那几句“我会是最好的雄父”的宣言。
他连培育箱都要一只蛋一只。
他不能用蛋绑住塞维尔。塞维尔还太小，他没见过几个雌虫，他会后悔的。
不过出于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阿萨亚手一滑，选中了下头的三天长效款。
万一……只能有这最后三天的幸福了吧？
也让他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有东西可回味。
机器人很快送了东西过来。
阿萨亚强忍着不适，把药栓塞进了腔内，然后端着龙肉和果汁去了卧室。
塞维尔正斜靠在床上等他，一脸的期待。
阿萨亚在床边坐下，拉过小桌，放上了蜜烤龙颈肉，和一小碟金黄色的粘稠的上好花蜜。
塞维尔想这个想了很久了。
“我喂你。”他叼着龙肉就凑了过来。
“诶呀，不小心掉了，这可不能浪费，还是我吃了吧。”
阿萨亚低头看着掉在自己腰腹间的龙肉，还有那颗浅金色的脑袋，下一秒，那碟蜜被倒在了他身上。
阿萨亚闭上眼睛，热情的回应了塞维尔。
“这是什么？”塞维尔捏着还没完全融化的药栓问道。
“是避孕药。”
塞维尔哦了一声，又给塞了回去。
他记得阿萨亚说过，不喜欢孩子。那用这个就很正常了，他喜欢的是阿萨亚，他尊重阿萨亚的选择。
阿萨亚的心又在滴血了。
塞维尔想跟德里克生虫崽子，但是不愿意跟他生。
他不想跟自己过一辈子，他喜欢的……只是这具结实强壮的身体，和信息素带给他的悸动。
“塞维尔。”阿萨亚轻轻叫着，“你可以用力一点，我没有那么容易坏。”
天空从深蓝变成了蓝黑，星空也越发的璀璨。
塞维尔紧紧抱着阿萨亚，一刻也不想放开。
“说起来——”塞维尔轻笑，“我一开始不相信主脑，也不相信信息素。我觉得主脑是个冰冷冷的AI造物，它匹配的雌虫是最适合的，而不是我最喜欢的。”
阿萨亚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塞维尔丝滑的浅金色长发。
“信息素也是一样，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这不是我的想法。但是后来遇见了你，我就知道主脑可信，信息素也可信！”
“你们这些特权阶级的数据虽然主脑里有，但是不会拿出来匹配，所以如果不是德里克，我不会遇见你。”
塞维尔说着说着忽然来了兴致：“说起来其余两只雌虫，会不会也跟你有关系呢？”
“你要在这个时候说别的雌虫？”抱着这是最后的纪念的想法，阿萨亚完全不想他说别的。
“信息素也是一样。”塞维尔继续道，“我的信息素选择了你，我也选择了你。”
阿萨亚心中涌上深深的痛苦。
是的，他可以骗塞维尔，但是他不愿意，塞维尔觉得这是爱，但这其实不是。
他会后悔的。
“塞维尔，信息素不是这样的。”阿萨亚语气轻轻的，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的热潮是被我引发的，你在整个恢复期见到的最强大的雌虫就是我，在彻底成熟之前，你会一直被我吸引。”
“你是说……雏鸟情结？”塞维尔问。
阿萨亚犹豫片刻，紧张地点了点头。
塞维尔的视线从他脸上移了开来，阿萨亚的心又沉了下去。
塞维尔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眶更加的湿润，眼睛更加的明亮，“雌父，塞维尔饿饿，要吃奶奶。”
阿萨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色。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塞维尔得意的笑了起来，“刚才都吃了好几次了，吃不下了你还要硬塞，真拿你——”
阿萨亚捂住了塞维尔的嘴，然后被塞维尔亲了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塞维尔继续道，“可谁让我喜欢你呢？”
“咱们明天去泡温泉？”阿萨亚红着脸换了个话题，“去黑森林的深处，只有咱们两个。”
“好呀。”塞维尔扑到了阿萨亚怀里，“下来咱们试试精神治疗里效果最好的一点贯通法，我可是精神治疗专业的高材生，毕业的时候就我没实践过这个了。”
“阿萨亚~”塞维尔冲他眨了眨眼睛，“你能当我的实践工具吗？”
那阿萨亚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结果塞维尔试到了第三次，才勉强想起来还要精神治疗。
“对不起，阿萨亚，我把精神治疗搞砸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再试几次，我一定能学会的。”
第30章 喜欢你的新翅膀尖儿吗 好吃的阿萨亚……
第二天一早, 阿萨亚提着机器人准备的东西，抱着塞维尔往黑森林深处去了。
虽然说飞行器更方便，可他还能抱着塞维尔几次呢？
“别说雌虫的恢复能力是挺好的。”塞维尔打了个哈欠, 以前不能说，现在终于是能随意的调戏了, “昨天都吐了，今天还精神满满的。”
阿萨亚脸上一红，觉得尊严没剩多少, 虽然他跟塞维尔一起, 要尊严也没用。
哪个雌虫跟雄虫在一起, 是因为尊严呢？
“别乱动, 小心掉下去。”
“不怕。”塞维尔在阿萨亚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有你, 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的。”
因为这份信任, 阿萨亚短暂的振奋了一下，可没过多久, 就又消沉了。
雄虫都是喜新厌旧的，塞维尔对他身体的迷恋还能持续多久呢？
不，塞维尔不是这样的虫。
就算他是, 可你只要稍微用一点点手段，他就能长久的陪着你。
“是昨天没睡好吗？”塞维尔笑得暧昧。
阿萨亚这才发现他们两个快要贴地了，他坦陈地辩解：“不，昨天睡得很好, 从来没有睡得这样好过。”
心里满足, 身体也满足。
阿萨亚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可……他一想塞维尔，就担心未来的分离, 哪怕塞维尔如今就在他的怀里，双手还搂着他的脖子。
我是个消极的雌虫，塞维尔不会喜欢真实的我。
“温泉在靠近山的另一边，快接近黑森林的中心地带，我小时候发现的，后来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阿萨亚带着塞维尔降落了。
跟外围不一样，这里的达拉木高到一眼望不到头，黑色的森林在秋日暖黄色阳光的照耀下，有种诡异的美感。
温泉周围安静地只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偶尔一两声虫鸣，的确是个秘密的好地方。
温泉被简单的修整过，两边的石头也被磨平，方便摆放物品，水下也有专门用瓦雅软木制成的躺椅。
不等塞维尔说话，阿萨亚用比平常快了那么一点的速度脱了个干净，跳进水里，坦荡荡的介绍温泉：“很舒服，你也来试试。”
真是……害羞得很大胆啊。
塞维尔倒是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一排扣子生生解了三分钟，修长的手指在衣襟边缘反复进出，看得阿萨亚眼角发红，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不看我？”塞维尔调笑，“以后可别叫我小雄虫了，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小。”
阿萨亚直接潜进水里了。
等两虫在水里躺好，塞维尔问道：“只有我来过这里吗？”
阿萨亚点了点头：“只有你。”诚实的他又加了一句，“机器人不能算。”
温泉是最能解乏的手段，不知道泡了多久，阿萨亚突然换了个姿势，游到了另一边又坐了起来。
“有点热。”阿萨亚靠在池边，温泉水正好挡住他胸口一半的位置，他背过手去拿放在石板上的野餐包，这样的发力让胸肌越发挺拔，“我带了牛奶。”
他躲开塞维尔忽然变得热切的眼神，力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温温的，这会儿正好喝。”
两虫是早上九点多出来的，虽然阿萨亚飞得挺快，但牛奶喝起来慢呀，等牛奶喝完，已经过了十二点。
太阳升到了最高点，阳光倾泻而下，阿萨亚伸出翅膀，帮塞维尔遮挡阳光。
“趴过去。”塞维尔在阿萨亚胸口一拍，阿萨亚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红了。
“我……我想看着你的脸。”
“别胡思路想。”塞维尔故作严肃道，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严肃，“上回就说要舔一舔你的翅膀，好容易今天一天都有空。”
他嘻嘻笑了两声：“这么大的翅膀，是个大工程啊。”
阿萨亚……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阿萨亚，他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因为脑袋有个“最后的欢乐”的念头，他现在分外的放纵，他不会拒绝塞维尔的一切要求。
他甚至会放纵塞维尔的一切要求。
阿萨亚顺从得趴在了池边，巨大而华丽的翅膀完全打开，飘在了温泉上。
“我在你的书房里看见一本翅膀养护指南。”塞维尔先站在了完好的那只翅膀边上，伸手轻轻的捏了捏，“虽然想不到这么大的翅膀，是怎么舔到中心位置的，但我决定试一试。”
就在塞维尔不亦乐乎的玩弄阿萨亚的翅膀的时候，阿方索到了阿萨亚的门口。
正好这两天是舞会的休息期，他是想不如下午一起吃个饭，阿萨亚带了雄虫回来，怎么也得正式介绍一下。
咚咚咚。
并没有虫理他。
阿方索又给阿萨亚发了消息：“一起吃下午饭，带上塞维尔。”
“对不起，信息无法送达。”
信息提示前头那个红色的惊叹号分外的讽刺。
阿方索呵呵呵笑了好几声：“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长辈？你玩的可真花啊。”
我是你哥哥，我不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阿萨亚打了个喷嚏，他顺理成章的跟塞维尔道：“靠近些，有点冷。”
温泉里冷？塞维尔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趴好，我给你养护翅膀呢。”
借着养护翅膀的机会，塞维尔量好了尺寸，力求让两个翅膀尖儿看起来一样。
虽然精神触手是非常唯心的东西，还有点随心变幻的意思，但是能好一点就好一点，毕竟精神触手断下来之后还能不能随他的意思活动，他也没试过。
“痒。”阿萨亚忽然躲了一下。
身子躲了，翅膀还在塞维尔手里抓着呢。
“别动。”塞维尔提高了信息素的浓度，在阿萨亚雪白的背上写了个11。
他对第十一根根精神触手有反应。
阿萨亚抖了一下，塞维尔的手又在他背上作乱，明明是轻柔的碰触，却带来了让虫绝对无法忽视的感觉。
塞维尔看着阿萨亚的背发愣。
白皙平整，光滑紧实的肌肤，上头写了个红色的数字，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邪恶啊……
他笑了两声，拍了张照片给阿萨亚看：“你这么好的背，不玩你画我猜可惜了。”
哪知道阿萨亚脸又红了，不等塞维尔问，他叹了口气：“年轻的雄虫是不可以说谎的，这是不好的习惯，会影响你未来的成长。”
在塞维尔不明就里的疑惑眼神里，阿萨亚吞了吞口水，翻了个身躺好，“我是第三集团军的上将，我的数学很好，只有8次。”
艹！
剩下的1303根精神触手先等着，等他补足11次再说！
年长的阿萨亚的确很香。
诚实稳重的上将也真的美味！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阿萨亚背上写满了数字，这次塞维尔不打算给他看了。
1241次暂时做不到。
至于反应最大的那根触手，编号是497。
比照着另一边的翅膀尖，塞维尔把这根精神触手捏成了一样的形状，然后稍稍这么用力，触手脱离了他的精神海。
头疼了一下，稍微有点疲惫，别的就没什么了。
链接在翅膀尖上的前精神触手很快伸了细入丝线的触须出来，以缓慢但是坚定的速度，往骨翅深处进发，跟骨翅里丰富的神经卷在了一次。
“嗯——”阿萨亚一声闷哼，“塞维尔！”
“别动。”
阿萨亚把头埋在了双臂中，他知道雄虫有虐待雌虫翅膀的习惯，他以为塞维尔——
不疼，真的不疼。
这才第二天，也许……塞维尔已经厌倦他了。
……他是不是应该做出抵抗的姿态？给塞维尔增加一点兴趣，这样也许他不会那么快玩腻？
等一下，好像不疼了？
非但不疼，还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从翅膀尖儿扩散开来，温暖了整只骨翅。
“好了。”塞维尔高兴极了，这就成功了，而且他还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精神触手，如果靠得极近，大概也能让它极其轻微的动一下。
“看看你的新翅膀尖儿，喜不喜欢？”
有了塞维尔的提醒，阿萨亚翻身坐起，把翅膀送到了眼前。
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了，有点透明，但是透过它看周围，又有种梦幻的感觉。
阿萨亚小心用手摸了摸，那上头的确是有东西的，但是仔细看看好像又是眼花。
“这是……”阿萨亚是第三集团军的上将，普通民众不知道的东西，他知道，普通民众接触不到的隐秘，对他来说不是隐秘。
他心中有了个猜测。
“这是我的精神触手。”塞维尔兴高采烈地说，“现在你的两个翅膀一样了。”
眼看阿萨亚的表情不太对，塞维尔警告道：“我告诉你，我不接受除了喜欢之外的任何回答。”
汹涌的情绪从阿萨亚的心口涌出，势不可挡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单膝跪下，垂下头，跪在了塞维尔的面前。
参照着古代勇士那样，跪在他钟爱的大祭司面前起誓：“我献上我的忠诚，和我的生命。”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的。
塞维尔一句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他的阿萨亚其实挺害羞的，到现在他们还没尝试过正面以外的任何姿势，或许可以……
塞维尔微笑：“我要你坐上来自己动。”
阿萨亚甚至做得更多，他不仅坐了上来，他还抱着塞维尔飞了起来。
“不可能的吧。”塞维尔被他秀得头皮发麻，“这种姿势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等两虫回到城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阿萨亚都没让塞维尔脚着地。
“我不该顺着你的意思。”阿萨亚后悔极了，他的脸绷得平平的，塞维尔觉得要是眼前有个刀坑，他能直接跳进去。
“我本可以把你照顾得更好。你不知道精神触手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
“可这样我就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了。”塞维尔探手出去摸着他阿萨亚结实而平滑的背，“翅膀好好的收进去了，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也想要保护阿萨亚。”
阿萨亚脸上的表情好像难过得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他应该告诉塞维尔一切关于精神触手的隐秘，但是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享受塞维尔的陪伴，他在忧伤塞维尔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塞维尔觉得他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他知道他的同学们虽然都是高材生，但一个有精神触手的也没有。
至于学校里，圣特泽综合大学上一位有精神触手的教授，已经贴在了荣誉墙上。
所以他把他的1314根小触手藏得很隐秘。
“只要能把精神力具象化成触手的雄虫，有将近80%都升到了S级，剩下20%死于帝国暗杀。”
“你不会让我被帝国暗杀的，对吧？”塞维尔觉得他这个严肃又自责的样子很让虫喜欢，没忍住又装了一下小白花。
“你会保护我的。从见面的第一次，你就说要保护我。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鄙视我自己！
满溢的感情从阿萨亚的胸口涌出。他想要告诉塞维尔，当初他说的保护并不是真心，而是见色起意。
但以后会是真心的，他会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塞维尔。
“我会。”阿萨亚停下脚步，表情凝重，语气严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我会倒在你前面。”
塞维尔觉得他的心口被击中了，又一次被击中了。
“阿萨亚，我……”
“是不是疼了？”阿萨亚把他放在床上。
塞维尔摇了摇头，他有点想享受阿萨亚的关心，但是又不想他太过担心。
“还会长出来的。”塞维尔轻声道，随着他话音落下，跟阿萨亚第二契合的第1241号触手从精神海里伸出个小尖儿来。
塞维尔又去沟通了已经被阿萨亚收进体内的第497根小触手，费力让它动了动。
“我也不是连根断的，还有一点呢。”
虽然只能隐约感受到精神触手，但阿萨亚能感到体内温暖的小小波动，甚至连精神海的稳定程度都有一个小小的提升。
“塞维尔……我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阿萨亚闭了闭眼睛，脆弱而又坚定的矛盾表情出现在阿萨亚脸上。
塞维尔有点心疼，他打断了阿萨亚的迷茫：“头疼，想要阿萨亚亲亲。”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塞维尔的额头上。
塞维尔果断决定，那就先不介绍自己其余的1313根小触手跟他认识了。
他需要先给自己谋求一波福利。
“还想喝牛奶。”
“好。”阿萨亚点头，他想起塞维尔是怎么喝的牛奶，又是怎么舔的蜂蜜。“想吃巧克力吗？传统手工的坚果巧克力酱也是黑森林的特产之一。”
阿萨亚白皙又紧实的肌肤配上深棕色的巧克力——
塞维尔只要一想这个场景，他就很饿。
把他弄脏！
“吃！”
等到临睡前，塞维尔去浴室洗漱，无意之中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睛明亮有神，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怎么看都跟生病毫无关系。
可阿萨亚真就毫无底线的信了他的鬼话。
塞维尔决定对他再好一点。